“记得。”缬罗道,“妾说就有本事将娘子还回去,但娘子说不想回洛阳。”
此人最大的优点,就是不绕弯子。说起此事的时候,她没有跟我装糊涂。
我颔首:“王女记性不错。那时,王女说要考虑考虑,不知考虑得如何了?”
缬罗淡笑:“娘子那时说,将来无论谁人坐了天下,娘子都可让他答应保妾的江山稳固。妾想知道,娘子想如何保证?”
我说:“在王女看来,回纥立足之本何在?”
缬罗略一思索,答道:“乃在于地利。回纥南接中原,北临突厥,东面北戎,西接西域,自古乃东西咽喉。”
我说:“单单凭借地利,不足以为立足之本,却向来是祸乱之源。自回纥立国,两百年来内忧外患不断,与北戎相较乃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我想,王女希望寻个靠山,倒不全然是为了手中权势,亦是为了给子民一个安稳。”
缬罗看着我,少顷,笑了笑。
“娘子倒是将妾说成了圣人一般,教人好不习惯。”她说,“既然这地利不足,又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