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切一点说,是脸色既苍白又泛着不自然红晕的许沉言。细碎的刘海湿答答的,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,眼睛依旧黑亮,却没什么神采,最最重要的是,他垂在一旁的手,拿着一根小巧的温度计。
很明显,许沉言生病了。于是,愣在门口的郝小枝“哇”的一声又哭了。
许沉言眨眨眼睛,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郝小枝拖着浓浓的哭腔给他道歉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,都怪我昨天晚上梦到你,然后我在梦里没有看路摔了一跤,你就背我……你肯定是在梦里被我压坏了,所以今天才生病的,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我以后再也不……”郝小枝哭得很用力,道歉也很用力,白面馒头般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,鼻尖上沁出了汗。
“唉……”许沉言一边哭笑不得地叹气,一边扬了嘴角,然后说,“郝小枝,你怎么那么可爱啊!”
“砰”的一声,有花花绿绿的烟花炸在了郝小枝的心里,璀璨又晶亮。
不管是当时的8岁,还是眼下的23岁,只要一想起许沉言那天带着病色的俊逸笑容和柔软的温和语调,郝小枝就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,然后嘿嘿嘿地傻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