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医院的医生被带来给他做检查,留下四个字——命不久矣。
军官这才恍然大悟,当即把叶延淮关进叶家的地牢。
可就算把他枪毙了,该治不好的病还是治不好。韩问受了命,一日三次来给叶延淮上刑,逼他说出缓解之法。
谁知道他骨头会这么硬?
打开地窖的门,湿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地窖里光线太暗,韩问适应了半晌,总算看清了叶延淮。
他脸上那种一直很模糊的笑容消失了。
面前的男人满身血污,气质却仍旧清俊逼人,好像不曾沾染半分污浊。地窖开了一方天窗,巴掌大的阳光落在他脸上,竟让这阴暗的地牢多了几分明媚。
韩问像被烫着似的移开了目光。
一种不合时宜的……自惭形秽的感觉。
他定定神,努力将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。叶延淮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,慢慢睁开眼。
阳光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来。
跟班说得对,叶延淮现在这样,再打指定咽气。韩问把嗓子清清干净,跷着二郎腿坐上地窖里唯一一把椅子。
斥退了跟班,他打算和叶延淮打攻心战。
“叶先生,其实我有点儿好奇。你们做医生的,不是应当对病人一视同仁吗?你不给日本人看病,是不是也是有悖医德呢?”
叶延淮笑起来,咳了一口血,“我又不是兽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