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望叹道:“司徒凌到底没放过他。”
“他的权势太大,司徒永也不会放过他。走到那个位置,命中注定其中必有一个人逃不过劫杀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?”
“你和司徒永走得太近,秦家兵权握得太紧……而你根本不甘心做他的皇后。”他将手指穿过我的发,“否则,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,对不对?”
他的心思极灵敏,既知我已是大芮皇后,自是猜到我突然出现在这里极不寻常。
我默默靠在他肩上,轻声道:“阿望,我想念你和相思了。就这样。”
“就这样吗?我们就这样……一家三口相偎着过下去,可以吗?”
我抱住蜷于我怀里的相思,倚着他的胸膛,闭了眼睛感受这一刻的宁谧安乐,不去回答或思索他的话。
天黑得很快,快得让我有些措手不及。
可惜我们永远没有颠倒乾坤的力量,无法挽回流逝的时光和消失的快乐。
我望一眼西边山头渐渐淡去的日光,黯然叹息。
淳于望正用红泥小火炉泡着茶,以江南名士特有的细致和优雅。
他道:“过来尝尝吧,引的是那边的山泉,以往你最爱喝的。”
我走过去,端过小小的瓷盅,却没有立刻喝,只摩挲着瓷盅上精致的梅花纹路叹道:“阿望,我也希望我能自私些,抛开那什么家国,什么道义,安安乐乐过我自己的小日子。可我偏偏放不下,偏偏认为有些人的生命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。如果牺牲他们苟且偷生,其实生不如死。”